去衡南东土最深的乡野：探寻川口赤水竹海、蛇龙口秘境

展呈罗霄余脉、洣水正源山居图

去衡南东土最深的乡野：探寻川口赤水竹海、蛇龙口秘境

文、图/余波

旅人有旅人的远方；文字有文字的归处。我们不苟言笑的活在这个世界上，无非是想让自己经历的每一件事，都看起来更有仪式感。比如读书，比如写字，比如观景。郑重其事生活的人，其实不必费心去寻找被人理解的理由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。我在这里，只跟那些同样敬重文字的人沟通，他们会懂。在可以预见的未来，认真写字的人会越来越少，像是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。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时间会记得，文字会记得，足下的履痕会记得。它们全都收藏在，这样一个小小的世界里。所有的物品，需要一个家。这些年伴我写下文字的那支笔，与我丈量大地的那双鞋，同样如此。

远岫四呈青欲滴，长空一抹明于镜。在早春的日子里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裂的时侯，透过空气中的浓重水雾，已经闻得出温暖的土地的气息，山里的溪流不在温婉，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，从一个溪谷奔向另一个溪谷。时序的春分刚过，这一年真正属于春的序幕才算拉开。我脑海里的映像还沉浸在泉湖二月八的亢奋中。那一天的某一刻，和风细雨在唤一个游子午夜梦回，抱一坛醽渌老酒朝圣于斯，星夜兼程，只为抵达那一场『泉湖二月八』的乡村盛宴……时光长河的两岸有千秋风物，万般人情。景入心镜，情缘人起，都属于大地。“吾土与吾民”的遇合，必生出风格和志趣的传说。深入骨髓的民俗，极可能是沟通土地与普罗大众的最好媒介。湘南的衡祁故道，麻圆的油锅已经翻滚，忘记你属鸣蝉抑或跳蚤，君子抑或屌丝的身份，酝酿一名饕餮之徒的狂欢，一碗米酒被虔诚的教徒举过头顶双手捧出。迈出故乡之城有时只需一步，认识故乡也许需要一生。天地有大美而不言，泉湖米豆腐却不能不尝。一方水土孕育的尤物，消磨英雄志，俘获美人心。循着土法制作的烟火幽香，穿越妖娆多姿的秘境之路，隐隐约约，桃源在望…

久雨不晴的天气，亦如心情一样糟糕，终日昏昏醉梦间。明明窗外放晴了，感觉屋内仍在下着雨。花香浮华，这一季，待到春之过半，才发觉自己并未真正追逐过田园诗意的光影，甚至也来不及去赴一场花的离别之宴，记忆还是辜负了春光！我常常觉得，对于泉石膏肓成癖的我而言，最艰难的旅程往往不是山高水远，亦不在乎错过多少浮花浪蕊，而是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？山水没有应答，友情却可共鸣。衡南东土的川口、金竹与衡东为邻，养在深闺的那方奇山异水一直吸引着我探寻的目光，春风十里，终不及山水在那等你，家门口的风景，岂容一错再错？

自城东珠晖区出发，沿衡川公路东行50余公里，好友推荐我们去川口的赤水，说那里有一片规模不大不小竹林不输蔡伦竹海，值得一往。一路沿着山道徐行，视野所及，山水皆朗润，绿树欲滴翠，眼前的景物如同一本绿色封面的《圣经》，在她面前，我有着信徒般的虔诚。愈往大山的深处行进，竹林愈多，间有溪水潺潺，或轻缓平流，或因势成瀑，水声和鸣着竹林的摇曳，胜过音符的美妙。竹海深处，偶有民居几幢，疏篱花树，正是桃源人家。我们有点乐不思归，险些迷失在这方最美的意外中。

我尝试用镜和笔从更为宽广的地理时空，对这个湘南罗霄山系余脉中的村庄予以客观呈现，在大地的皱褶里，见出山川、时代及生活于此的族群之间的依附关系，留住变迁年代的乡村记忆。它的丰盈与博大、欢乐与乡味，随着我的视角变得愈加清晰。有些词语和思维方式，注定属于大山的，但可能已经交给了昨天。

一座村庄的构成，乡亲是主角，而那些山、水、竹林等诸多元素，也断然不可或缺。

晌午时分，在川口办事处附近的一农家风味餐馆稍作停歇，转向金竹探秘“蛇龙口”。向导尽管是个“花桥通”，但对“蛇龙口”的具体方位也没有多大把握，大约前行了5公里，在一个分岔路口，他凭借依稀的印象加上三分感觉把车驶向了金石村。有时候，人的感觉硬是胜过直觉的判断。倘若遵循所有的规则，就会失去所有的乐趣。经过我们向路人打听，还确实没走错，心中自然惬意万分。路旁的杜鹃开得正艳，几个学生娃在密林深处采摘藤茶，此刻，我最想看到的画面应该是牛背上的童年，但是，机械化的农耕时代让我失望了。

汽车在高处的一块平地停下，远处眺望蛇龙口，一片奇异瑰丽之象，脚下有一条说不清年代的石板路与之相连，如果考据起来，兴许是一条茶盐古道吧。我们徒步约10分钟就抵达入口，放眼望去，入口处两旁岩削壁立，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。由此往里行进，有一条小溪如蛇蜿行，夹岸高山竞势，怪石嶙峋，有杂树破石而出，野径竹笋林立，亦有芝兰当道。走着走着，就感到耳旁杂音四起，水鸣、虫叫、鸟啼合着风声，如果是一个人行走，我想即便是大白天，也不免有点心惊胆寒。入口到出口，约莫3公里的路程，先前疾走的热汗早被清风吹干。一路上，我们没有遇见一个路人，也许这条古道已经渐渐为人废弃，因为四通八达的乡村公路将其环抱，蛇龙口或许真的变成了便利交通的“添足”。本欲打算再细探考据一番，无奈心余力绌，只好作罢。

蛇龙口峡谷幽深，美如武陵之桃源，地处丘壑之间，却阻外而溢中。那些泛着幽光的石板，仿佛浸透着盐渍，述说着先辈“挑南盐”的凄风苦雨。走得仓促，没有时间与当地的百姓攀谈蛇龙口的得名由来，一个小时的漫步只是管窥蠡测，证明自己曾经来过。“石韬玉而山晖，水怀珠而川媚”。我以为，与其在风景中制造风景，还不如让我们用双脚的行走来证明她的前世古朴，今生繁华。如果要展呈罗霄余脉、洣水正源山居图，不妨去衡南东土最深的乡野，探访川口赤水竹海、蛇龙口秘境。

（年3月29日子夜首稿.丁酉春月补遗修正）

作者简介：

余波，籍衡南泉湖，现供职于衡南某机关。著文写字虽不为稻粱谋，然大半辈子以五谷为业。勤于稼穑，为耕者谋利，为食者造福。信奉以儒做人，以道养生，以禅养心，以墨尽责。闲暇时光，常透过笔下的每一个文字看社会，看风景，看世态；在定格的每一帧图片里见自己，见天地，见众生！

赞赏

人赞赏